覆面世界

[YOI/勇维]酒

*胜生勇利x维克托

*甜

*维恰生日快乐!!!


       [1]

       “呼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勇利推开门,屋外凛冽的寒意立马汹涌而来,他侧身让过维克托,两人擦肩的时候距离极近,于是维克托面颊上被屋内暖气蒸腾出的淡淡红晕,盛在眼里似醉还乏的一抹潋滟水波,以及萦绕周身的馥郁酒气,都愈发清晰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这些勇利都纤毫毕现地看到了,他不动声色地垂了眼,只是右手仍紧揽着维克托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今天是维克托的生日,他不讲究这个,便只办了个圈内的小型聚会。大家心情都很好,俄罗斯的酒好像也比其他地方更醉人似的,结束后,待勇利把一位位喝上头的来客安置妥当,回头却见维克托陷在沙发一角,仍抱了瓶伏特加独斟独饮。

       “维恰,再喝会难受的。”勇利抚上维克托泛红的脸颊,低声哄道。他的手掌干燥温暖,但仍不及维克托脸颊的热度。

       仿佛很舒服似的,维克托蹭了蹭勇利的掌心。他已经喝得有些迷糊了,在掌心赖了片刻,而后抬起眼,好像受了天大委屈地说道,“可是,勇利都不肯陪我喝酒。”

       被那样一双醉意朦胧的眼望着,勇利心口猛地一跳,他的手抚过维克托的侧脸,落在下巴,把那张格外委屈的脸抬起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顾及聚会结束需要照顾维克托,以及自己惨不忍睹的酒品,勇利确实只在开场时小酌了一杯。

       “是我不好,”他安抚地轻啄一口维克托的嘴唇,看来真是喝了不少,这么轻而短促的触碰,都似乎能沾染几缕酒香,“回家吧。回家了陪你喝。”

       维克托仍是不愿放开手中的酒瓶,又这么轻声细语地哄了一会儿,才终于松动了。勇利顺势把人揽住,扶着向外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“乖孩子。”他想起维克托给他胡乱起的一堆称谓,笑着低声耳语。

 

       [2]

       深夜时分,外头却不见得比屋里安静多少,满街都是庆祝圣诞的人们,满眼都是绚烂的张灯结彩。圣诞节及其热闹的气氛,与许多人并没有什么关系。但这些无关无谓的热闹,却也令人开心。

       维克托昏昏沉沉的脑袋被冷风当头一拍,意识逐渐清醒了,但灌足了酒的手脚却不听使唤,总是迟滞地跟不上指挥,好在勇利紧紧揽着他,才不至于摔跤。

       右手被塞在大衣口袋里,好像硌着什么东西,他想摸摸看,却被勇利抓住按下了。于是维克托终于缓慢地想起来,那是戴在勇利手上的戒指啊。

       刚才他好像闹了点脾气,为的什么已经忘了,总之不愿意听勇利的话把手放进大衣口袋,勇利……勇利似乎也说了什么,然后原本揽在他腰间的手抬起来,捉住了他不听话的手,紧握着,一股脑儿塞进了他的大衣口袋。

       大概是怕他再闹腾吧,勇利的右手始终覆在他的右手上。两枚在凛冬寒意里冰冷的戒指,都已被体温捂暖。

       是自己的体温,还是勇利的体温呢。

       维克托这么想着,忽然轻笑起来,“想牵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?”勇利没有听清。

       于是他动了动被勇利覆盖的右手,又说了一遍,“想牵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这回听清了。

       勇利便将覆着维克托的手指扣下去,五指缠绵相扣,两枚无名指的戒指也碰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这是一份藏在大衣口袋的不为人知的小小温存。

       维克托满意地眨眨眼。

 

       啊,想起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刚才自己不愿意把手放进口袋的时候,勇利一边去捉住他的手,一边跟他说的是,“会冷。”

       那么认真而耐心。

 

       [3]

       他们家离聚会的酒吧不远,即便一路慢慢地走,也很快就到了。家里的暖气很足,维克托放松了因寒冷而紧绷的身体,醉意便显露得更为明显,连眼尾都隐约带了一抹红,整个人歪倒在沙发里,但仍然执著地提醒,“勇利,我们说好要喝酒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勇利刚把自己和维克托的大衣挂好,就看到维克托心心念念的模样,只觉得又好笑又可爱。

       “好好好,说好的。”他去酒柜拿了瓶酒,又到厨房洗了一个杯子。

       维克托期待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,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,“为什么只有一个杯子?”

       “维恰已经喝了太多酒了,”勇利把唯一的杯子倒满,“现在我喝一杯,你喝一口,好不好?”

       “好是好,可是……”可是为什么只有一个杯子呢。

       但这个疑惑很快就不复存在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客厅只开了盏落地灯,昏黄的灯光落在勇利举杯的身影上,那身影经过近一年的锤炼,足以承载坚如磐石的意志,但维克托却能轻易发现藏在不可动摇之中的温暖。

       勇利拨了拨额前的短发,稍显歉疚地望着维克托,“今晚没能好好陪你喝酒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他喝一口灯光下愈发澄澈的酒,而后弯腰靠近。

 

       啊,原来。

       是这样的喝一口啊。

       双唇相触之前,维克托抬手勾下了勇利的眼镜。

 

       酒水随着唇舌交缠而流动,勇利的这一吻格外用情,刚渡过一些酒,便抵死缠绵似的勾住维克托的舌厮磨吮吸。那般浓烈的酒辗转在唇齿之间,予人更为灼热的感触。维克托几乎整个地沉溺在亲吻里,来不及咽下的酒水迫使他双眼都蒙上一层动人的水汽。

       一吻终了,维克托的嘴唇上仍沾有一些残酒,在暖黄的灯光下分外莹润,勇利定定看了会儿,终于忍不住拿拇指替维克托缓慢而细致地抹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是我的。

       这想法无时不刻盘踞在他的脑海,他的心脏,他的四肢百骸。所以他克制而纵容,内敛而露骨,矛盾而统一。

       勇利拨开维克托散落的额发,那双含着水汽的湖蓝的眼睛也正望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“勇利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维克托轻声问。

 

       我想一边紧抱你,一边弄哭你。

       但勇利只是笑了笑,他松开撑在沙发上的手,直起身,慢慢喝尽了杯里的剩酒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在想,陪你喝几杯都可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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